只要他們兩個一起過夜,總是規律作息的他率先清醒。
坐起身、雙手向上伸展,他需要好好活動一下有點操勞過度的筋骨,「唔、痛。」右手搥著腰,一邊感嘆著自己怎麼像個老人家般槌打著自己的腰,一邊不滿地看著身旁還舒適睡著的兇手。
哀怨的審判者看向牆上的掛鐘,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,再不起床整理自己就來不及趕上教團的早會了。
雙腳一著地霧里便急忙起身,完全遺忘剛剛還在抱怨自己的腰快挺不起來,一離開床就差點跌倒。
「你在做什麼?」未束起的一頭黑髮披在肩上,此絮打了個呵欠看著眼前手忙腳亂想趕快穿上衣服離開、卻一直出錯的霧里,更別提他一張開眼就看見某人差點跌倒時的模樣,差點沒笑出聲。
聽見問句,忙著扣好扣子的審判者回頭看向撐著頭、睡意仍在的死神,「啊、此絮早……痛……」轉身的時候迷糊的審判者又忘記自己的痠痛,一個大動作又差點讓他跌坐到地上。
眼明手快的死神伸出手,一把將審判者撈回床上,將人圈在懷中,自己又閉上了眼,看起來是將對方當作抱枕想繼續睡。
「不能再睡了啦,要遲到了!」霧里在此絮懷中扭啊扭的,想要掙脫雙手趕上教團的早會。
黑髮少年依舊沒有張開眼,只是簡單地問:「幾點了?」
「七點四十了。」嗚嗚、八點快到了,會趕不上啦。
趁審判者專注在時間上時,死神輕手輕腳地將前者慌忙扣好的鈕扣一一解開,「既然來不及了,那就慢慢來吧。」他張開鮮豔的紅瞳,帶著微笑看著來不及逃走的審判者,將掛在對方身上的襯衫退去。
此絮橫躺在沙發上、雙腿抬在扶手上,而頭枕在另一側,仰著頭看著身後牆上的掛鐘,皺了下眉頭,「太慢了吧。」
他不知道躺在這睡了多久,眼睛一張開就是一片黑暗,他連下沙發去點燈都嫌麻煩,就憑著自己良好的夜間視力找著掛鐘,接著開始抱怨一天到晚心繫教團的審判怎麼那麼晚回家。
啊、這麼一說,今天早上似乎有聽見霧里告訴自己會晚歸。
「嘖、肚子餓死了,怎麼還沒回來啊霧里。」抓了抓睡亂的黑髮,將長至肩下的長髮梳開。
身上的衣物僅有掛在腰間的長褲,就算是冬天對於火屬性的死神來說,保暖物還不算是必需品。
慵懶地打了個呵欠,雖然完全不想動,但仍是敵不過肚子餓這種生理需求,此絮不情願地起身,靠著對自己房子的熟悉省去了點燈的動作,朝廚房走去。
「……」在各式廚具面前停了下腳步,不自覺想著要是霧里在就好了,旋即往冰箱的方向走去--畢竟自己也不會下廚。
一打開那小小的電器,此絮呆住幾秒,「……什麼都沒有嘛。」
關上冰箱的門,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黑。
「啊、醒來了嗎?太好了!」此絮一張開眼,對上霧里擔憂的眼神。「還好嗎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一醒來就聽見一連串問話,他覺得頭腦有點混亂,悠悠說出一句話:「……肚子餓了。」
「呃、咦?」審判者頓時語塞,「是餓昏的嗎?」
「誰叫你太晚回來。」死神挪了挪身體,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。
「知道了、知道了,」霧里嘆了口氣、忍不住笑了下,轉身走向廚房,「不過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再次發生,明天開始此絮也要學做菜喔。」
「才不要呢。」
「咦?回答太快了吧!」
「反正有你在啊。」
/7"味道有點兒淡 ""少囉嗦"
中午,伯萊利溫暖的陽光從窗戶斜射照入。
霧里坐在餐桌旁,不時哼著歌、雙腿晃啊晃,像極了在期待什麼的小孩子。
「你從剛剛就那麼興奮,不累嗎?」第一次真正進廚房、下廚的此絮轉頭看相餐桌的方向,坐在那的審判者看起來還真像大型犬。
霧里嘿嘿笑了幾聲,「因為此絮要做菜給我吃啊。」
「這你倒是該好好感激。」邊說著他端上兩碗湯麵,其實他也只是把食材切一切扔進鍋裡煮,還真不知道味道會如何,反正眼前的人好歹是個牧師,應該沒事吧。
「是、是。」霧里看著眼前還冒著熱氣的湯麵,開心地敷衍了此絮,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來,「唔--味道好像有點淡。」
「囉嗦。」此絮毫不在意地拿起湯匙喝了口湯,還真的是沒什麼味道。
「不過很好吃喔,今天晚餐也讓此絮做吧。」
此絮抬頭接受滿懷期待的眼神,「不要,麻煩死了。」
「拒絕地太快了,好過分啊。」哼、此絮還是一樣不解情意。一邊抱怨著,霧里繼續吃著熱麵。
「有些事情久久做一次才會顯出他的難得,你就慢慢等下一次吧。」年輕的死神撐著頰,勾起笑看著對面的審判者。